我们,我认识的所有人,在度假山庄玩游戏。所有人。我和她先见面,收拾好第一张地图的垃圾,她带着男友先走了,和我说要好好的。每次告别她的时候,我都去玩一场枪击游戏。我很清楚这是自己第三次进入副本,一场大游戏下面有很多小游戏可以选择。我玩得极差,第一轮和第二轮吃了不少苦头。不过我会遇到新的玩家,邀请他们一起,告诉他们我已知的游戏信息,会让过关轻松点。
我来到这幢玻璃建筑门口,通知人们劫匪马上就到,我们必须用枪保护自己。不一样的是,这次房间里是我之前的同事。我对他们说马上就可以玩“街头射击5”了,我要穿过走廊、爬上阁楼去取我的游戏盒,里面有游戏枪支。那很激烈。我会打死几个人,也很有可能退出游戏,上次我的进度条就是在这里中止的。这里的其他人都在玩别的,比如纸牌,没有响应我。麦可本来安静地坐在一旁,什么也没有参与,但他见到我后很亲切,激动地说他没想到这里可以玩“街头射击5”,他有那个游戏但是忘记带来了,他准备想想办法,搞到一个游戏盒,待会加入我。他从来都是一个温和的男人,即使在这种情况,讲话腔调慢慢,让人舒缓。
我没有太多时间和他对话,要赶快去拿枪,不然窃匪就到门口了,我要和他们进行械斗。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出现,他把我游戏盒里的枪支拆散了,我问他为什么。他说这一局别玩这个游戏了。“你知道吗,如果麦可拿到枪,他会先结束自己。”他拆掉了他在这个房子里所能看见的所有枪。
我的心开始哭泣。我在哭没有发生的事情。如果拿到枪,我会和麦克做一样的事情。
我寻找其他游戏,有很多词语的桌游,木木过来和我说话,说带我下去玩。我说好啊。这栋房子里所有人我都认识,唯独不认识那个拆掉枪的人。我在心里感激他。上一轮在来到枪战环节之前,我是和家人一起,母亲在房间里储藏起小山一般高的水蜜桃,每一颗看起来都很好吃,不一会儿它们又都消失了,原来是被她仔细地收纳进床下面的整理柜里。那间房间很阴暗,没有人想到开灯。然后我看到母亲出现在很高的地方,日光令人目眩,她走在建筑边缘,极窄的地方,走了非常远。我看着她,猜不出她的心情。
中途醒过来的时候,我意识到这个游戏里所有人都想死去。
麦可再次见到我时,问我还有多久时间开始枪击游戏?我和他说,这次我们不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