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的梦现在已经想不起来,到底围绕着什么发生。我和熟悉的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,也许是雪山,一个荒芜的地方,外面一片雪白。我们在一幢标准的建筑内,说是标准,因为有许多相似的房间,像是教学楼,又或者像是温泉的换衣间。我们,主要是我,不管在什么地方,都遭到了袭击,或者追杀,我全然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,但是白色的雪地、白色的瓷砖总是出现红色的血迹。战争的痕迹。我们,或者只是我一个,被逼退到角落,瑟缩着,精疲力尽。但似乎又不构成真正致命的危险。因为我恐惧并不是那追杀者将我置于死地,我恐惧的是如此奔忙逃窜的过程,甚至直到在角落、无路可退的那一刻,都没有办法真的停止下来。我开始大叫,不知道对着谁,也不知道吼叫是否真的有意义,但我大叫着。我说为什么一定要这样,为什么要杀来杀去,为什么不能直接爱,为什么要花什么时间在躲逃上面。
那时候我整个人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,感受到侧躺着的身体很紧张,好像梦里我的吼叫声马上就要通过我自己的口喊出来。但我太累了,可能睁过眼,留有一个看到过房间窗户的印象,知道自己的身体处于安全的地方,很快就又睡着了。很快。快到睡眠开始重新把我清洗,我忘记更多梦的细节,忘记为什么发生这些事情。但我知道自己在宣泄着。
现在如果让我分析的话,我会解释为这个梦想要告诉我,人可以处于一种回避到极其疲惫的状态,消耗到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这样继续下去,但最终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出口。彻底的。即使来自梦里。